有時候,連街坊最基層的大媽都感覺到,世界上道貌岸然的央行行長不吃人間煙火卻又主宰黎民生計的傢伙,實在是人間怪物。老百姓正為了日常的燈油火蠟價格比較穩定而鬆了一口氣,而可笑的央行行長們和經濟學家卻惶惶不可終日,說通縮惡魔壓境,恨不得上世紀七十年代的通貨膨脹趕快重新來臨。其實,在所謂的“通縮”面前,老百姓的日子也不見得好過,因為雖然說日常生活費用波動不大,衣食住行裡的房地產的價格在大城市卻是升到高不可攀的地步,社會的貧富懸殊急劇惡化。但央行行長也好,經濟學家也好,似乎除了國內總產值GDP和資產的價格之外,對於黎民的日常生計的興趣實在不大。
在G20財長及央行行長會議這週末馬上要在上海召開之際,國基會(IMF)已經急不及待的指出,由於越演越烈的金融動蕩和持續的資產價格下跌,高度脆弱的世界經濟正進一步走向衰退,呼籲G20採取新措施以保脆弱的世界經濟。國基會警告說,金融市場動蕩、石油價油價崩潰以及地緣政治衝突可能影響未來全球經濟增長。
為什麼光是從負面看石油價格的崩潰呢?除了產油國之外,石油價格下跌應該是個好消息。生產成本中的能源下降增加了企業的毛利,開車的油錢減少了可以有更多的錢花在其他的消費品上,不是對GDP的增長有好處嗎?何來的石油價格崩潰的擔憂呢?
為什麼當今的金融市場這麼動蕩呢?稍微動動腦子就會發現,原來都是美聯儲長期以來所執行的超級寬鬆貨幣政策幹的好事。我稱它為世紀大通貨膨脹。平常提到的通貨膨脹指的是日常生活用品的價格漲價了。其實通貨的原意指的是貨幣,通貨膨脹當然是指越來越多的流通的貨幣M2了,也就是流動性氾濫。既零利率貨幣政策又量化寬鬆,原本風險高的投資大行其道,低成本流動性到處追逐金融資產和房地產,完全把風險拋之腦後。以致投機的回報越來越低,虧損的風險越來越大。而剛剛相反,央行卻想盡辦法,希望金融市場的牛市會帶動經濟增長,而經濟增長會帶金融市場的牛市繼續的演繹下去。卻沒想到,經濟整體的負債已經高到回報率難以承受的臨界點。
二零零八年的華爾街金融風暴之後,美聯儲更是發了瘋一樣把利率壓到零,量化寬鬆的變相印鈔,至今已經維持了七年,除了人為的支撐著資產價格外,更扭曲了經濟的正常運作,對於提振經濟卻毫無作用。二零一一年黃金的價格首先從頂部下跌。投機熱錢先從黃金退出也容易理解,因黃金既沒有需求的支撐也沒有利息可收。至於石油價格在一百美元似乎有需求的支撐,但二零一四年的供應激增徹底的打破了供求平衡,大跌百分之七十。資源國家陷入經濟衰退也引起了拋售歐美的證劵尤其是金融股。另一方面,去年中國的外匯儲備急劇下降資金外流,給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流動性造成壓力。
當今消費品價格相對穩定而且下降的趨勢,對於經濟整體債務屢屢不是個好消息,債務無法通過商品價格的通脹而減輕負擔。其實,通過了美聯儲長期的世紀大通脹,金融及房地產資產價格泡沫等外,財富從一般老百姓大挪移到極少數的族群,需求不振也是必然的結果。總有一天消費品價格和資產價格的相對價格會重新回歸到均衡,也就是說資產的價格會回落到實體經濟能夠吸引投資的價位。其實大部分央行都以為通過寬鬆的貨幣政策就可以解決經濟的增長,多年的經驗教訓,卻是央行是夜郎自大的白日夢。這次上海召開的G20會議會不會跟著前任美聯儲主席伯南克(Ben Bernanke)多年前提出的Helicopter Drop(直升機散鈔票)呢?如果不想價格回歸,這是央行最後可以動用的工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