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債務危機,到了今天應該是個了結的時刻。可是奇怪得很,似乎整個歐元區歐盟被一個小小的希臘牽著鼻子走。至少表面是這樣。
對於距離幾乎十萬公里外的香港,除了一千萬的希臘人口和它二千億美元國民總產值似乎可以和香港的七百萬人口和差不多三千億美元的國民總產值作一鮮明的對比,讓香港可以自豪的感覺到它的經濟力量的雄厚之外,二千年前曾經有輝煌的歷史和文明的希臘,誰能夠預測到它會墮落到今天的可憐地步。希臘是前車之鑒香港應珍惜自己的成就。如果沒有成為歐盟的成員國,希臘的經濟狀況更可能是第三世界的一份子。
歷史的鏡子告訴我們,昨天的輝煌文明,延續它的生命是何其困難。與孔子時代同期的古希臘神話和哲學的光芒,阿曆山大帝所征服的強大帝國版圖,早已經在歷史的浪花中消失得無影無蹤,遣留下來的是剛從歷史塵埃中沉淪的弱小的國家,和今朝自以為了不起但是在歐盟內部聲譽狼藉的總理齊普拉斯。
歐盟,一個劃時代的政治試驗,二戰後在一小群歐洲精英的艱苦策劃下展開了帷幕。如果說中國歷史二千年前秦始皇統一中原是帝王間爭權奪利的結果,二千年後歐盟的締造,相反的,卻是歐洲在短短的三十多年間歷盡二次大戰的慘痛災難的反醒及其實際行動的體現。歐元的建立可說是歷盡滄桑。除來自美國經濟學界的冷言冷語外,美國政府和美聯儲一有機會就來一個落井下石。無他,美國這位老大哥那能忍受美元霸權受到歐元的直接挑戰?好一個有歷史深度的德法軸心,認為美國的留難是人之常情並不跟美國斤斤計較,埋頭為歐洲的大同苦幹。 對於歐元跟美元爭霸是否事實,不加鹽加醋一笑置之。
此時歐元區處理希臘債務危機,對於崇尚強人政治的炎黃子孫來說,實在是拖泥帶水難以理解。歐盟這種十幾二十國家首腦為了推行歐洲的少少改革的吵吵鬧鬧,這不是實行民主政制的最沒有效率的表現?
歐盟,由歐洲的二十八個國組成。歐元區,是由歐盟成員國的十九個國家組成。除了東歐的幾個國家需要附合加入歐元區的條件尚未成熟外,其中有丹麥瑞典等少數國家的人民否決加入歐元區,也有三心兩意的英國依然迷戀過去的輝煌而對歐元作諸多沒有建設性的批評。如果要每個國家的代表能夠同意已經是非常困難,更不要重要的決定更要各國國會通過,真是比蜀道還難。歐盟歷經磨難,走到今天可說是耐心追求和平和民主的暫時勝利。也可以說,歐盟歐元區的存在不是一個零和遊戲,而是各成員國各有所得,歐元就是在當今量寛的心理衝擊下,依然屹立不倒的原因,也是希臘不想脫離歐元區的原因。
對於歐盟來說,希臘債務危機最艱難的時刻已經過去。希臘債務基本上變成了國基和歐洲央行的資產。希臘債務違約對金市場的衝擊基本上可控。故希臘極左派政府嘗試不負責任的想通過擴大財政赤字去減輕當今的經濟困難不大可能得到歐盟其他成員國的支援。而齊普拉斯屢次重挑歷史傷痕更加加添其他國家的反感。歐盟是個協調的機制,至少暫時沒有強人,希臘如果要其他國家人民為它的債務埋單,首先要解決的是建立和其他成員國的互信,自己作出努力。至今齊普拉斯恰恰反其道而行。從歐盟成立的傳統來推理,希臘既然有求于歐盟,歐元區只有讓希臘鬧下去,一直到希臘債務違約,激進的極左政府不學會面對現實。
希臘繼續鬧,還是突然間不鬧了呢?能鬧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