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剛組閣不到五個月的瓦爾斯(Manual Valls)內閣向法國總統奧朗德(François Hollande)遞上辭職書。這是自兩年半前奧朗德上任以來第三次內閣的變動,可想而知今天法國政治的動盪。 法國第五共和是單一共和立憲半總統制。單一是相對聯邦制說,共和是國家元首必須通過選舉選出並接受司法的監督,立憲是指憲法限制國家元首及政府統治人民的權力。總統由全民投票普選選出,國會議員由各選區以兩輪得多數票的參選者當選。所謂半總統制,是因為政府由總理領導執政。如果總統所屬的政黨或和其他政黨的同盟佔大多數議席,總統可以在國會順利通過法律或預算,故可以從黨內選拔總理人選,執行總統既定的政經政策。否則,如果是反對黨在國會佔多數席位,總統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只好任命反對黨人士出任總理,總理的執政方向和總統的意向可能南轅北轍。法國人稱為“政治同居”(法語:Cohabitation)。總統任期原本為七年,在二零零零年通過全民公投把總統任期改變為五年,原因是儘量避免發生多次的“政治同居”。 二零一二年的總統普選中,社會黨的奧朗德在許多法國老百姓再也無法忍受前任總統的環境下出乎意料的勝出,連奧朗德自己也沒有想到。奧朗德在九七年到零八年任社會黨下臺後社會黨陷入低潮時期的黨書記,擅長在黨內平衡各流派不同的政治主張,至於上臺執政可以說還沒有心理準備。不要說在上任總統時又碰上歐盟經濟非常困難債務危機衝擊歐元區的社會穩定。一方面奧朗德誤判經濟蕭條為週期性另一方面處理日常事務被左派同盟內爭左右以致決而不斷,以致失去了把握新上任的蜜月期風行勵行的做出結構性的改革,令法國再迷失了兩年半。其實,回顧法國經濟可以說在這世紀初以來法國早應走德國的經濟改革之路。今天奧朗德兩年半內的第四內閣走馬上任,可以看到社會黨新政府已清楚的蛻變成實實在在的自由社會思維(Social Liberal)。顯然新政府在國會遇上社會黨左翼的激烈的挑戰,但既然總理瓦爾斯趁代表社會黨左聲音的經濟部長蒙特伯爾(A. Montebourg)過份的和剛上任五個月的新政府政策的批評,說服奧朗德清除全部和他唱對臺戲的左翼部長。自此,法國供應面(Supply Side)的經濟政策和結構改革登上舞臺。如果瓦爾斯要成功,相信對於社會黨黨內的政治改革,甚至伸延到改變整個法國政治的版圖。晚來的政權地震,是否沒有破壞就沒有新建設,為法國停滯不前的經濟帶來動力。 如果說今天民主的法國的經濟困境是因為民主制度的缺陷所至,那麼今天香港政局所面臨的社會撕裂政權癱瘓更可說是港府咎由自取。新政府上任也已經兩年半了,可惜的是比奧朗德迷失的兩年半更加可怕。如果說奧朗德上臺後國會多數票受制於社會黨左翼的劫持而前總統留下的債務高築,至少今天迷失的法國政經終於看到一些希望的光芒。港府兩年半來不是在施政而是在拖政,成功的像樣的政策能夠說出一樣來嗎?而在處理政改上閃閃縮縮,只看中南海的臉色,阿諛奉承,認定香港社會的訴求為反對中央勢力。維持香港社會的穩定安居樂業需要港府在中央政府面前深入分析香港社會潮流,為香港說話才會得到香港各界的廣泛支援。和奧朗德的處境比較,香港財政健全水浸庫房,立法會又有建制派護航,香港又是行政主導的政制,可說施政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這東風就是港府的執政能力,它能凝聚的人和。可能中南海距離香港二千多公里有點遠,可能中南海外患內憂自顧不暇,難道要像民主的法國一樣,在等待晚來的香港政權的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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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來,希望來得快一點,早一點,狼一點,人們受苦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