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社會黨政權正經歷一場九級大地震。奧朗德的五年任期溜過了一半,上星期上任的政府卻已經是第四內閣。兩年半來,奧朗德守株待兔,前總理缺乏威信施政左右搖擺。歐元區在零八年華爾街後爆發債務危機,經濟一蹶不振,奧朗德僥倖心理等待復蘇,以致上任來沒有採取有效措施,民調掉到百份之十七在第五共和前所末見。 “下個月要交很多稅,在巴黎的房子今年有點不好租出去。”妹妹約了我一起去看她的姪女的學生宿舍,在拉丁區聖日爾曼教堂前看見我就嘮叨。大概是中華民族的通病,自己省吃省穿,就是希望子女成龍。她只有兩個剛大學畢業當工程師的兒子,沒有女兒的體貼就是一個欠缺,特別疼我女兒凱星。“奧朗德也真沒用,第三個內閣不到五個月就須重組, ....,噯,新內閣有三個部長很年輕。經濟部長和教育部長都只有三十六歲,文化部長也不到四十歲。他們都是巴黎政治學院畢業的!” 有姪女高考成績優異保送巴黎政治學院,連小學也沒有念完的妹妹心中已經覺得光宗耀祖。現在電視上提到巴黎政治學院原來是法國政經精英的搖籃,中國人那種萬般皆下品唯有當官高的意識自然的流露出來。 “巴黎政治學院有學生九千多人,有幾個人能在三十多歲乳臭未乾就當上部長呀!”法國人多詬病黨政在接代更替上年青人機會很低,年老的總是擋著路不讓年青人上位。“不過亂世出英雄,在歐美,英雄多英年。” “我聽新上任的經濟部長致辭,也不用講稿,說話得體。提到施政好像隨手沾來毫不費勁似的。” “在上學期,一年級的學生有三節必修課,是國家機構,經濟和歷史。這三節課每星期都須做小組的口述報告。”凱星稍為介紹巴黎政治學院的課程。在當今法國第五共和面對動盪的局面,經濟非常不景氣,連從來對政治冷感的妹妹也開始注視政治起來。“你說新上任的經濟部長說話得體頭頭是道,學校在八月二十一日開學,就接受演講的訓練。” 說起演講,法國的獨當一面的政府官員多出自巴黎政治學院或國家行政學院,可說是講話訓練有素。習大人要求中國官員講話不要念稿子,是強烈的對比。如果說作為中央集權的國家,無論是從歷史看,或是當今,法國和中國非常相似。法國媒體總是自嘲,說法國總統是現代的君主,指的是權利大,排場與昔日帝王無異。在中國,除了軟弱的政府外,很容易出現帝皇式的統治者。有趣得很,既然當今法國是左派政府,三名年輕的部長母校都是巴黎政治學院,可見在法國年輕人思想開放左右逢源百花齊放的社會,而中華民族自秦始皇焚書坑儒,其後又有漢武帝的罷諸子獨尊儒家,中國戰國的百家爭鳴局面結束進入了二千多年的中世紀至今在歷史的慣性一直不能自拔。 亂哄哄的法國政治,連同根的德意志也莫明其妙。可不是有好像巴黎政治學院培訓了傑出的社會精英而共和國根基堅固。反而表面和平平靜政治上只容許一種聲音的神州大地,依然在尋找它社會精英的影子。 使我想起法皇路易十五情婦龐比度(Madame de Pompadour)的香榭麗舍大道或遊客如雲的巴黎鐵塔是屬於世界的。真正的法蘭西精華,和它的風情,要在巴黎政治學院的所在地聖日曼教堂(Saint Germain des Près)一帶才會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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