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人潮, 香港人潮急速的步伐, 香港老百姓為生活奔波的日常, 香港人處事的令人驚訝的現實, 可以說注定佔領中環是寥寥無幾死貓三四只是個人運動。 更不要說在所謂泛民的陣容裡, 一直爭吵不休各不相讓, 有急進派也有急於和中南海妥協的民主黨, 難道不會像美國的佔領華爾街一樣, 沒有幾天就消失在人潮的匆忙中?世事難測。 中央的一紙白皮書, 港府的縮頭烏龜, 把原來不成氣候的社會聲音凝聚了起來。 民間的公投運動, 七一遊行, 把原來十分鬆散的滴水聚成了小川, 看來百川有匯海之壯觀。
中南海看在眼裡急在心中, 不知道聽了誰的餿主意出了白皮書, 劃清底線, 是否在浩浩蕩蕩的歷史潮流中驚慌失措, 沒有弄清楚執政原來是要弄清楚社會潮流的底線, 與日俱進跟上潮流, 才不會給歷史所拋棄, 水則載舟水則覆舟之謂也。
有史可鑑
一九六八年初的法蘭西, 在當時巴黎大學有零零散散學生不安的雜訊, 也只不過是死貓三四隻。 三月二十二日, 一群落魄文人、音樂家和一百多個學生, 在巴黎大學南地校園(Nanterre Campus)聚集反對資本主義, 帝國主義, 傳統社會的價值與秩序, 和五八年一直執政的戴高樂政權, 佔領了學院的行政大樓。 校方報警, 警員驅逐了人群, 並無意外發生。 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自此, 學生和巴黎大學南地校舍校方發生多次衝突, 以致五月二日校方關閉校舍, 引發巴黎市中心的巴黎大學索邦校園(La Sorbonne)集會抗議南地校園的關閉和校方要開除鬧事學生的恐嚇。 五月六日, 態度強硬的戴高樂指責街頭暴亂, 法國最大的全法學聯聯同教師聯會集會抗議警方入占索邦校園, 和警方發生抗爭而導致數百名學生被拘捕, 為學生運動拉開帷幕。 到十日, 兩方衝突全面爆發。 而政府強硬的鎮壓卻使到更多人同情學生的抗爭運動。 到十三日, 原本一直袖手旁觀不想介入的左派工會也有點被動的組織起來, 發動了大罷工, 六十萬人上街遊行。 法國六八年五月風暴, 可分三階段, 從五月三日到十三日歷時十天的“學生運動“, 從十三日到二十七日工會介入的全國大罷工, 到六月底的政治解決, 為時二個月的社會抗爭, 到五月下旬參與人數竟達人口的三分之一, 法國經濟幾乎完全癱瘓。 傾向溫和的彭比度總理試圖釋放被捕學生, 宣佈赦免令, 已經時不與我, 在政府運作幾乎停頓的環境下, 戴高樂曾經考慮調動軍隊但最後接受總理提議, 解散國會重新選舉。
世事之出乎意料真是再生諸葛亮也自歎不如。 戴高樂認定如果國會大選自己必定兵敗如山倒故一直拒絕, 想不到的在六月的大選中戴高樂的右翼聯盟大獲全勝, 國會議席增至全部的四分之三。 更想不到的是, 當戴高樂派贏取了國會, 戴高樂自己的威信已一落千丈, 政府管治寸步難行。 無可奈何, 戴高樂嘗試通過公民投票(referendum)重建他個人的執政合法性。 投票給右翼戴高樂派議員的並沒有全部給他投信任票, 戴高樂也沒有戀棧, 黯然辭職歸故里。
回見香港回歸中國十多年的歷程, 走到今天社會貧富分化加劇, 為政改社會撕裂嚴重, 年青一代走向街頭抗爭形成了一股難以逆轉的潮流。 至於港府, 七一遊行的老百姓高呼下臺, 在這種政治社會的洶湧浪潮中, 施政和潮流硬撼, 遠處春雷乍鳴。
順勢者昌, 逆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