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前,一九四四年六月六曰,英美盟軍還有少許由流亡在倫敦的戴高樂將軍領導的法軍,登陸法國諾曼第海岸,敲響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向納粹德國展開反攻的序幕。每當提起D-Day,多指此日,雖然它是軍事的一句術語。D者,英語中的Date也,泛指重要軍事行動的那一天。不知是否七十年是一個特別的年頭,或法國總統奧朗德在內政上正焦頭爛額需要有大型外交活動轉移視線,或在美國總統奧巴馬的授意下製造一個非官方的和俄羅斯總統普京的會面,局外人只好隨意猜測歷史可能永遠不會展示它的真相。
當然,在諾曼第盟軍登陸的海灘上,曾有一萬美國GI捐出了年青的生命,現在出席儀式的已是年邁的老翁,場面是感人的,提醒來者戰爭是何等的殘酷,生命是何等的寶貴,而自由是何等的脆弱而必須捨身維護。而似乎烏克蘭的政局危機彌漫著慶典的沙與海。
媒體的焦點無可避免的集中在奧巴馬和普京的身上。而正如傳媒所預料,奧巴馬沒有和普京握手打招呼。在國內民意弱勢的奧巴馬不可能在普京面前不表示他的強硬,而作為國內一直以強人面目的普京也不可能改變他的一貫面貌。聰明的普京重新收復克裡米亞,在裡海穩定了俄羅斯一個冬天不結冰的海軍基地,目標已達,在烏克蘭繼續和美國較勁已無任何意義,和美國的博奕已經告一段落,當然不會冒然公開支援東烏克蘭的俄羅斯人起義反抗烏克蘭新政府而犧牲和德法的關係。重新建立前蘇聯的聯邦既不現實,不可能也沒有任何的意義。自一九九一年蘇共總書記戈巴契夫在國內外形勢的強迫下進行自由和民主化,導致了一個有聯邦制之名而實際是一個專制獨裁的政權的解體。昔日不得民心的共產黨在瞬間煙消雲散,瘦身的俄羅斯也終於漫步闌珊走上西方式的民主政制,實際上何如運轉且看俄羅斯傳統的慣性有多大,世界各大先進國家社會潮流影響有多快。
當然對於美國總統奧巴馬來說,好不容易從中東事務抽身出來, 根本不可能為了一個沒有多少地緣政治價值的烏克蘭和昔日是對手可是今天已經是一個不起眼的俄羅斯周旋而誤了重返亞洲的大事。東歐一早就歐盟化,俄羅斯,除了天然資源包指天然氣石油等,甚至在軍工上和美國差距越來越大。但在越來越緊張的中美關係上,美國將會盡一切努力避免把普京推進習大大的懷袍。普京豈有不知之理?
奧巴馬和普京在D-Day的外交場面沒有握手,甚至沒有打招呼,可是在當場的電視畫面上,兩人可是眉來眼去。...奧朗德作為東道主,特別指出蘇聯軍隊在納粹東面戰綫上斯太林格勒戰役對二戰盟軍勝利的重要性。
熙熙攘攘的場面後是餐桌上的親密的交談。去諾曼第之前一天晚上,奧朗德請了奧巴馬到香榭麗舍大道美國大使館附近的米芝蓮一星小餐館吃晚飯,之後趕回香榭麗舍宮總統府和普京宵夜。在政在商,在餐桌上達成的默契才是早上太陽從東方升起來的背後動力。在聯合國的會議上外長都在激昂陳詞,而二戰後只有羅斯福,邱吉爾和斯太林在克裡米亞的雅爾達會議,重塑了戰後的世界版圖。可笑的是,作為戰勝國的中國,竟然在斯太林的動議下民主公投從中國分裂出去成立了蒙古國。餐桌上的D-Day,可見弱國無外交,中國近代史就是見證。嗚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