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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2月7日
錢、唐二老,反彼共未必反此共(2)
(原文發表於2017年10月6日)
周竪峰等人的指責,其實包含幾點。
錢、唐二老當年反共,中大管理高層現時言行違背這種精神
周及其支持者首先指出,新亞先賢錢穆、唐君毅、牟宗三立命文化抗共。
1949年錢、唐等新亞先賢自大陸南下到港。為何南下到港?黃乃正在9月9日發表的公開聲明提到,「錢唐兩位先賢在中國文化花果飄零的年代,避居香港,創立新亞書院,傳承中華文化」,「花果飄零」、「避居香港」是什麼意思?「花果飄零」語出唐君毅的《說中華民族的花果飄零》中的「一如大樹之崩倒,而花果飄零,隨風吹散」,是憂慮1949年得大陸天下的中共政權摧殘中華文化,文章題目雖云「中華民族之花果飄零」,卻同時泛指「中華文化之花果飄零」,總而言之,統而言之,唐君毅文章是針對國人在政權巨變下失卻文化主體性而盡訴心中情,反映了他對中華文化的摯愛和對中華民族血脈的維護。五十年代中共被視為蘇、俄在亞洲的分部,一面倒向實施共產主義的蘇共政權,而中共在毛澤東時代(1949年至1976年)的三反五反、大躍進和文化大革命倒真箇極盡摧殘中國傳統文化的能事,錢、唐二老有先見之明,乃「避居香港」。黃院長雖未明言「避」什麼,但引述源自唐君毅文章的「中國文化花果飄零的年代」一句,所謂「避」,是「避中共」,殆無疑義!而二老的「避」是為了黃院長所言的「傳承中華文化」。
錢、唐二老南下香港辦校施教,將學校命名為「新亞書院」,所謂「新亞」,就是希望將中國文化重新定位、反省及發展;創校初期,錢穆以雙十為校慶,並在校內懸掛青天白日旗,其後遭港英政府以斷絕資助要脅,幾經爭持,被迫改以孔誕為校慶,由此可見,當時的錢、唐二老,縱使不願「避居台灣」,直接投靠蔣介石,他們仍是親近比較秉承中國傳統文化的國民黨的;人稱「新亞護法」的香樹輝指出,「桂林街時期之新亞,正是手空空,無一物時代,全靠艱險我奮進,困乏我多情的精神支撐,但現實歸現實,學校始終要有經費支持,錢唐兩位皆是文人,不懂財政管理,於是責任落在張丕介先生身上,為書院日常支出傷透腦筋,學校窮,學生又窮,錢先生到台灣籌得若干款項,得蔣總統辦公費提供若干補助,那還是不夠」,辦校要靠中共老對頭蔣介石接濟而不求諸中共,錢、唐二老反(中)共是不言而喻的;1965年,錢穆卸任新亞書院校長,1967年10月赴台,接受中央院士的封銜,1968年遷居蔣介石所賜、位於台北的素書樓。至1990年8月30日去世為止,他一直居教於台灣;唐君毅自新亞書院併入中大後,依然在中大繼續任教,直至1978年2月2日客死香港為止,死後不葬於香港,更不葬於大陸故里的四川宜賓,而遠葬於台北觀音山朝陽墓園。
錢、唐二老多年以來的言行,雄辯地證明他們當時是徹頭徹尾反中共的,周竪峰等人指責的前提基本上成立。
~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