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本欄重點提及,將由「雙馬」馬斯克和拉馬斯瓦米(Vivek Ramaswamy)掛帥的美國政府效率部(Department of Government Efficiency,DOGE),若成功大幅削減政府規模,將於明年為美股帶來巨大的不確定性。言猶在耳,雙馬就在華爾街日報撰文,列出明年裁減政府規模的藍圖,並稱將招募有志裁減政府的能人異士為「小政府十字軍」(Small Government Crusaders),只幾日後,就有報道指雙馬已經邀請了前眾議院保羅(Ron Paul)入DOGE。保羅是何許人也?近九十高齡的他,一生致力推崇奧國經濟學理論,以裁減政府規模為人生目標,當中牽涉關閉許多不應存在的政府部門(如教育部、商務部、能源部等),首要取締的對象,就是美國聯邦儲備局!保羅在美國財政保守派中的聲望非常高,被視為「小政府教父」(甚至無政府教父)。走筆至此,讀者可能覺得不可思議,要取締聯儲局?究竟DOGE將來會用一班什麼樣的瘋子?他們有成功的可能嗎?但各位有所不知,王弼多年來在國際上的奧國學派圈子打滾,自2012年差不多每年都到土耳其開經濟學會議,見的就是保羅的親密戰友們!保羅因為年事已高,而且當年作為眾議院,若要到海外必須向政府申報,因此王弼從未親自遇上,但他在米塞斯研究所(Mises Institute)的同僚如霍普(Hans Hoppe)、Stephan Kinsella、Walter Block等,一些被視為瘋狂的主張,就如關閉政府各大部門和取締聯儲局等,王弼就當面的聽了超過十年。說到這裡,就是想說一些長期被主流漠視的思想家如保羅,現在籍著特朗普和馬斯克等狂人,相繼入局主持政府,一向左傾的華爾街看來仍未在左膠賀錦麗的潰敗甦醒過來,遑論對這批「小政府十字軍」將就職而準備就緒?
說到狂人,許多人認為特朗普已經很狂,但若跟現任阿根廷總統米萊相比,似乎米萊更瘋狂!他自稱無政府資本家(Anarcho- Capitalist,AnCap),是奧國學派的經濟學者,上任十個月,把22個政府部門關閉了13個,裁減了三萬個公務員,把通脹由每月通脹率20%以上,降至3%以下,最初下的猛藥,令經濟即時收縮,失業率飆升,但據IMF預測,經濟增長會由2024年的-3.8%,反彈至2025年的5%,反映經濟經歷裁減政府規模的短暫陣痛後呈健康的復甦。而這個狂人,連特朗普和馬斯克也視為取經對象,特朗普於兩星期前就邀請了他到海湖莊園出席勝選的慶功宴,作VIP主講嘉賓(他很可能是唯一現任的外國國家元首)!馬斯克亦主動拍合照放在他自己的X平台打卡!
好了,米萊夠不夠狂呢?他的改革夠不夠徹底呢?但這樣的狂人,也給一位奧國經濟學者批評改革不力!而且這位學者不是維園阿伯一類人,其江湖地位是米萊自己也稱曾受啟蒙(本文早前提及)的霍普教授。就在兩個月前,霍普在會議中就公開批評米萊說:「他還未有把阿根廷的中央銀行關閉!連作出嘗試也沒有!」
王弼想說的,是當全世界都覺得特朗普或米萊很瘋狂,但如果在奧國學派的圈子有長時間的浸淫,聽得該派的理論夠多,就知道特朗普或米萊的主張,其實在派內不算瘋狂,甚至有「修正主義」的味道!因此,主流傳媒常說特朗普政策的可預測性很低,某程度只是反映他們對西方「原祖保守主義」(Paleo- Conservatism)或AnCap的認識不夠深入而已。
以米萊為阿根廷經濟帶來短暫陣痛作借鑑,這種陣痛也很可能於美國重演,而且,由於特朗普和米萊在貿易上的取態不同(米萊是主張自由經濟反關稅的),因此美國所經歷的陣痛可能來得更長,當然,美國經濟底子較阿根廷雄厚得多,這樣又可以減少陣痛的時間,但無論如何,除了DOGE主導的改革會帶來華爾街未計算的經濟震盪外,越演越烈的地緣政治危機也對美股不利,最重要的是過去幾日,華爾街完全當普京無到!就算當普京真的無到,拜登想撩交打擦存在感的慾望就不應被低估。因此,上周沽出了一些會受關稅影響較大的企業如Home Depot(HD)。長遠而言,HD應如麥當勞(MCD)或Costco(COST),是長升長有的股票,但短期應該會受關稅打擊,心思思想博它大調整再買回。三年半前該股在250美元水平,上周五收420美元,未計派息年增長率約16%,當然遠遠及不上比特幣或英偉達(NVDA)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