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到信報一篇社評,覺得香港媒體及政客看問題的邏輯很有趣。
建制派陣營裏面,自由黨榮譽主席田北俊可以歸入「非典型類別」,他自視為「開明建制派」,近日的非典型言論是附和「光復香港」,同説「光復」,意思同深黃暴力活動分子截然不同,他是企圖讓香港回到一九九七年的高度自治。
田北俊自視為「開明建制派」,反對派可能同意,說不定視他為建制派中的反對派,與他們在政治上是同多異少,基本上是同路人;相反地,在中央及香港真正的建制派心中,他可能是建制派的叛徒,較反對派更反對派。傳統以來北京最憎恨這種叛徒,其憎恨程度遠遠勝於明刀明槍、最激烈的反中仇中的泛民頭頭。
田北俊企圖讓香港回到1997的高度自治,這企圖成功的或然率是零!回歸後十多年,中央已覺得反對派政客很有機會篡奪香港的管治權,因為超過半數港人並不與國家同心同德,如果繼續給港人之前那般的高度自治,尤其是西方先進國家那種一人一票的選舉權,香港最終一定會走上港獨之路。北京於是在2015年6月及2016年8月分別推出白皮書和人大常委會8.31決定,收緊了過往那種程度的高度自治。那時不論是中央、香港建制派及一般市民都不知香港竟然那麼多人堅決、激烈地反中仇中,其中相當部份(主要是青少年)人甚至不惜訴諸暴力犯罪活動去彰顯及爭取實現他們港獨的訴求。8個月的空前大暴亂,北京赫然發覺60%香港人是三代(老中青少)叛徒,他們骨子裏都反中仇中,分別在程度而已;在這種情況下,你認為中央以後對香港的高度自治,會較8個月前更放鬆還是更收緊?個人強烈傾向後者,縱有某些環節放鬆,一定是權宜、短暫的,主流是更收緊。放鬆會給黃營一個十分錯誤的信息,令他們以為訴諸暴力就可得嘗所願,他們會用更強烈、激烈及持續的犯罪暴力去爭取港獨,中央會接受這種發展?任何一個國家,居然讓一個邊陲地區分離出去,祇有下述情況下才有機會發生:力有未逮!
但現實是,中國是世界上僅次於美國的政治經濟及軍事的大國、強國,國力蒸蒸日上,這樣一個國家的14億中國人民憑什麼要屈從於500萬香港叛徒的港獨意志?哪一位中國最高領導人願做敢做李鴻章第二?有需要做李鴻章第二?
在五六十年代,國力一窮二白,遠遠居於中蘇兩大霸權之下,中國都敢於在韓戰和越戰中出兵驅強敵於國門之外,在東北珍寶島戰役中敢於和入侵的蘇联軍隊一見高下。脊樑之堅挺,世所罕見,現在國力早非吳下阿蒙,反倒會怕字當頭、息事寧人嗎?
中國不接受港獨而港獨分子不知進退,咄咄逼人,最終一定是敵我矛盾的決戰,中央一定會想方設法在未來數年瓦解港獨核心力量。
至於如何光復,田北俊明言不排除另組政黨,參加今年九月立法會選戰,假如席位上有所收穫,可望透過這支旗幟發揮關鍵少數的作用。
粗看田北俊的「光復香港」,還以為他的「企圖」是「希望爭取北京讓香港回到1997年的高度自治」,窮圖匕現,原來他打算另外組黨,參加立法會選戰」,田大少果如此做,首先是再次分裂自由黨,而他的新黨是不大有機會奪取議席的。黃、藍兩營的人都不視田北俊為自己人,在未來的立法會議席選戰中,都不會出力支持他。在最近的區議會議席選舉中,中間派候選候選人幾乎全軍盡墨,說明投票者集中在兩極,非黃即藍,選中間、淺黃或淺藍的寥寥可數,他日真的參加立法會議席選舉,田北俊和他的夥伴不會逃過同樣的厄運。
田北俊重名多過重利,重視在政壇的揚名多於在商界謀利,不甘心做政壇小角色,不免要縱橫捭闔,屢有神來之舉(謂之標奇立異亦無不可),但往往晦於審時度勢,最終是豬八戒照鏡,兩邊不是人。
為田北俊謀,不如趁早金盆洗手,退出政壇江湖,利用自己在港廣泛的人脈關係和豐厚的財力,多做一些有利於香港和國家長遠福祉的公益之事。這樣做,既可以避免再為香港和國家添煩添亂,又可以補救過往之失,不失為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