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華棟篤笑幾乎令我以為自己離地
(原文發表於2018年8月6日)
歌舞表演中,我偏好歌;歌中我又偏好老歌,特別是歐美老歌,現在如此,四十年前亦如此;樂器演奏中,我比較喜歡鋼琴、小提琴、古典結他及管弦樂,中樂器我祇喜歡琵琶。
楝篤笑表演從來不是我心中的一杯茶。久聞黃子華是香港這類表演的表表者,二十多年前已成名,而且名氣愈來愈盛,但我從來沒欣賞過他的表演,包括網上欣賞精華節錄。
朋友7月初送了兩張「黃子華告別楝篤笑表演會」最佳位置那類票給我,我和太太在7月31日因此有緣欣賞了他26場表演中的壓軸戲。該場全場爆滿,目光所及,一個空位也沒有。這種情況,最紅歌星在這裏的演唱會亦做不到,黃子華認真魅力驚人。
看後,我和太太都不約而同覺得一般而已,完全沒有驚艷之感,但看到全場14,000多人(紅館正式容納量為12,500人,但楝篤笑表演台用不著那麼大,加多千餘個座位)大部份如癡如醉,笑聲掌聲不絕,不禁對自己的欣賞眼光狐疑起來,直到近日看到財經專欄作家安格斯一篇有關報導:
『爸爸媽媽相約去看黃子華告別棟篤笑,沒有安格斯的份兒,唯有獨自上網欣賞精華節錄。子華神可說是本港棟篤笑界的始祖,上世紀九十年代開展個人秀,經過20多個年頭,由文化中心3,000人小禮堂起步,走進萬二人紅館作為終點。然而,雙親對是次臨別秋波,可說有今生無來世嘔心瀝血之作的評價,卻覺得普普通通。究竟是否存?代溝,老一輩對「爛gag」不明所以,笑不出來呢?』
筆者的反應與安格斯父母相同,全場萬餘人大部份都是二十餘歲至四十歲的青壯年人,對黃子華的表演看來十分欣賞和崇拜,起立再三,笑聲和掌聲不絕於耳,但我就笑不出來。
『據他們憶述,全晚最令觀眾哄堂大笑,就是「講屎講尿」時刻。不論上至80歲「老人家」,或下至3歲「細佬仔」,聽到這些污穢的話題便眉飛色舞。橋段雖說不怕舊,奈何總有黔驢技窮之日,媽媽覺得大部分笑點皆舊瓶新酒缺乏驚喜,加上子華貫徹自我風格,全場兩小時皆沒有喜出望外的神來之筆。』
一語中的,全場最令觀眾開懷的還是「屎尿」題材,完全同意安格斯媽媽的看法:「大部份笑點皆新瓶舊酒,缺乏驚喜」、「沒有喜出望外的神來之筆。」
『不過,當這位殿堂級始祖一進場,還未大開金口已惹來笑聲雷動。中場期間一個簡簡單單站立post,或不經意的喝水動作,也會引來紛絲們尖叫,是預設程式嗎?看來非也。』
這是令我最不解的地方,「未開金口」,「簡單站立POST」,「不經意喝水動作」,都異常平凡,但竟引起不少觀眾的尖叫,看來是因為在崇拜者眼中,黃子華最平凡的舉止亦變得不平凡,值得大讚特讚。
『無可否認,子華神也有其獨門秘方,戇戇居居一支公站在台中央,拿起咪高峰逗人發笑,絕對能人所不能。既然是最後一擊,想必施展渾身解數,將畢生功力悉數使出,因此大家對他這回演出自然翹首以待。』
最後一擊,表演按理應最出色才是,但安格斯對現實中的黃子華今次的表現,不作如是觀。
『貴為神級人馬,如欲突破自己更勝從前,談何容易?難道留待江郎才盡之日,才正式宣布「掛靴」?今時今日舉行26場紅館秀,天王天后巨星們也做不到,急流勇退相信乃明智之舉。』
安格斯善意地提醒黃子華,莫待真箇江郎才盡才掛靴,還是盡早急流勇退為妙。
個人亦覺得,當表演者不能再創新高,反而有走下坡之虞,倒不如在事業最耀眼的時刻中退出舞台,讓觀眾永遠留下一個完美形象。
黃子華今次表現一般,是偶然失準,還是江郎才盡?我這個第一次觀賞者目前還說不準,但觀乎黃子華的26場秀以「金盤o浪口」為題,而黃子華又聲言今次26場秀是收山之作,不排除黃子華自己對新突破都不敢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