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接受傳媒訪問關於國內企業違約和人民幣匯價加劇波動等議題,被問及對中港經濟的宏觀展望。記者朋友問了一個很好的問題:「你在2015年預測到人民幣貶值,目前人民幣也有貶值壓力,但跟三年前有何分別?」 這個問題,不容易三言兩語回答,我嘗試用日常生活的例子來比喻:2015年人民幣的貶值壓力,在於外匯儲備急速由4萬億美元下跌破3萬億大關,如果外儲繼續以這個速度下跌,人民幣匯價便有斷崖式暴挫的可能,所以當時中央的對應手法,是堵截國內的走資,設法杜絕非法走資之餘,合法走資(例如個人每年5萬美元兌換上限、買保險等)也從隻眼開隻眼閉變成嚴格執行。中國的債務頗高,但外債的比例低,只要禁止到中國人走資,城牆便不致由內向外被攻破。過去三年,中央向世界證明了其堵截人民走資的非凡能力,因此,目前人民幣沒有斷崖式下跌的風險。 本來,中央在穩住走資,克服了人民內部矛盾後,靠著結構性的貿易和經常帳順差,可以慢慢彌補失去了的一萬億美元外匯儲備,可是遇上特朗普發動中美貿易戰,令中國一向的結構性貿易盈餘出現變數。換句話說,中央有能力控制美元從國內流走的速度,貿易戰卻削弱了中央引渡美元流入的能力,侵叔堵截美元流入中國的策略,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見! 因此,2018年人民幣下跌跟3年前不同之處,是2015年的走資是急症,可以迅間致命,幸好中央把這急症壓住了,但侵叔堵截美元流入中國的策略,像糖尿病一類慢性病,不會即時致命,但手尾很長,中央會設法避免經濟墮進日式衰退。對於全球經濟的影響,是中國從世界進口會持續放緩,影響最大的,當然是新興市場經濟。 所以,近期新興市場貨幣大跌,上周五土耳其里拉暴挫觸發全球股市大跌,絕對不是單獨事件,而是貿易戰(加上中國本身去槓桿)導致中國進口放緩連鎖反應下的現象。土耳其如果爆煲,必然牽連歐洲銀行,歐洲的復甦有可能胎死腹中。最後,美國經濟亦沒可能獨善其身。有一點值得注意,侵叔對中國步步進逼的政策,有傳竟然想透過新收緊的美國海外投資委員會(Cifus)法例,借國家安全理由,逼令海航賣出紐約的商廈。美國欺人太甚的態度,只會令中央向在華美商(如蘋果)報復的決心增加。加上Elon Musk戲劇性提出私有化Tesla後有手尾跟,美企業在世界經濟放緩、中國以質量手段對付美企和Tesla爆煲的陰霾下,美股調整的壓力日增,到時又會拖累港股(縱使我認為美股會於下半年跑輸港股,港股下跌幅度相對較細)。面對眾多不穩定因素,難怪一些早前投資了的防守性悶股,如太古A(19)港燈(2638)等,在旺市遭人唾棄的情況下,近來卻戲劇性有不錯的表現,我亦打算增持一些港企高息短債。全球經濟似見頂回落,聯儲局加息周期很可能提早完結,短債甚至長債開始有值博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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