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是江湖?

湯文亮
2012年5月8日

  國內大學給予香港學生的面試題之一,甚麼是江湖?冇人識答,或者答到一塌糊塗。若果問我,甚麼是江湖?很簡單,就是「江」「湖」。

  在「江」「湖」生活的人,隨波逐流,居無定所,無確定的住址,無確實的籍貫,有人問到,則會說﹕我是江湖人。

  慢慢地江湖變成一批寄人籬下,如富戶之護院打手,一批終年在外搵食,如押鏢付運,籠統來說,一批居無定所的人,所以,大學面試題「江湖」其中一個答案應該是「居無定所」的人。

  現在的中學生不看金庸的武俠小說,不過,金庸先生的武俠小說江湖味道不重,就算奸人亦有大俠風範。古龍的天馬行空,梁羽生的平鋪直敍,想來想去,想不到那位名家寫武俠小說有江湖味道,反而想起杜牧,那個唐朝的負面詩人,寫下「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原來落魄是與江湖扯上關係。

  在地產方面,江湖人士即是家無恒屋的人,當然有很多人不會同意,說那些江湖大佬個個坐擁巨資。不過,你會發覺,那些大佬坐擁的巨資都是屬於阿公,亦即是社團,大佬亦只不過是看守人。

  若果問江湖味道最重的城市,你當然不會說倫敦、巴黎,甚至北京、羅馬也不會,若果問我,我會說,三十年代紐約、芝加哥,及戰前上海,這些時代人命不值錢,雖然有江湖味,但仍然不是最重的城市。我認為「北非諜影」的卡薩布蘭卡的江湖味道最重,不要問我為何,個人觀點而已。

  人物,誰最像江湖人物,你唔好講周潤發,佢扮乜都唔似,若果「夢斷城西」的占士甸不死,十年八載後他可能有江湖味道,首席人選當然是我們的梁朝偉。當然,王家衛亦有功勞。

  根據上述推斷,江湖人士應該是隨波逐流,居無定所,或者家無恒產,又或者失魂落魄。不過,我想全部都不是,其實,江湖就是「身不由己」,所以有金盤洗手退出江湖之說法。

  其實做任何生意,包括房地產,已經是進入一個江湖亦身不由己,在買賣當中,有人賺,當然會有人蝕;有朋友,亦會有敵人。入行易,退出亦很艱難,江湖就如此,大家隨遇而安好了。

  我讀書時,最希望先生給予一些無厘頭問題,這樣我可以天馬行空式作答。今次見到江湖,一時手痕,寫了一堆廢話,希望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