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在《沁園春》寫下「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大家都耳熟能詳,但當中「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究竟點解。我中文水準不高,又不好意思問人,毛澤東文集中又沒有解釋。所以,一直滲不透究竟是什麼。不過,不知道便不知道,又無傷大雅。
三個星期前,有一晚突然想去北京一行,便打了一個電話給一位在國內設廠的朋友。大約一小時後,他回覆說,一切已辦妥,我本來打算住北京馬會會所,但是我朋友已經訂了希爾頓,我不便更改,就此決定了。
兩日後,大家在深圳機場乘機,原來有不少開廠的朋友亦有意到北京一遊,但人太多反而不便,況且頭等位只得八個,所以就八個人成行。雖然有三個小時航程,但大家一早議訂不食飛機餐,無謂浪費Quota,飲幾杯酒水便算了。
入住酒店後,旅遊車已經在等待,北京友人已經準備私房菜。地點在一個胡同民房裡,主持是一個長頭髮中年人,似藝術家多過似廚子,我眞的不知道他會不會煮菜,究竟他有沒有煮我們亦不知道,北京菜已涼菜為主,熱葷不外乎北京填鴨,涮羊肉等。因為我們在第二晚有另外一處食北京填鴨的地方,所以當晚就免卻了,其他菜水準不錯,不過不適合廣東人,不是煮久了的肉就是醃酸了的菜,但是氣氛很好,不時有三兩個人到來打招呼,其實是呃酒飲。不過,沒有所謂,蘇東坡話「酒賤常嫌客少」,能夠請人飲酒亦是一種福份,而我們都是成熟中年人,既醉而退這幾個字亦知道其意思。
一宿無話,翌日按原定計劃到香山賞紅䈎,很可惜,紅䈎尚未出來,不過,香山依然遊人如鯽。香山公園入場費50元人民幣,怪不得國內的景點愈來愈多,同一個人物,事件有幾處景點。他日,可能會出現幾條盧溝橋。
我們當然沒有去盧溝橋,回到酒店休息一會便到馬會晚膳。當晚到我做東,當時我有一個難題又不便說出來,因為同行廠家朋友們只帶了牛仔褲皮褸等便服,可能不合馬會要求,於是打電話到馬會,找了一個會說廣東話的職員要求恊助,最後該名職員說梁生話OK,誰是梁生?不理了。
到馬會,最主要是品嚐他們的北京填鴨,與及蘭州拉麵,其實他們的廣東菜水準亦相當高。三個侍應招呼八個人,可以說是無微不至。埋單時侍應希望我寫一些評語,於是我寫下「食物一流,服務更加一流」。
沿白色雲可樓梯離開馬會時,見前財政司司長梁錦松先生帶同一北京馬會工作人員等待。原來,我的要求由梁生處理,梁生問我今晚的評語,我如上述答覆,他說﹕其實建築是一流,地點是超一流。我們八人離開後都有多少惋惜,為什麼香港不能容下這樣的一個人物?俱往矣。
翌日,市內遊覽。後一天,離開北京返深圳,我始終不知道「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是點解。
兩星期後,有事再到北京開會,今次一個人由香港直飛,有多少滄涼之感。當晚開完會亦無意再停留。第二日早機,出酒店門時剛下大雪,沿路見太陽、白雪中的紅葉,非常搶眼。突然間,記起毛澤東那句「雖紅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再記起,毛澤東那首詞叫《沁園春》-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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