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教授到訪,說要與我探討一下「廢青」的問題,我說﹕「教授,你不要再玩我,上一次你無中生有,費褘變費青,攪到我給網友指控,而費褘粵音應該讀(庳依),現在你又要我廢寐,大家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現在,有青年認為樓價太貴,他們負擔不起,亦認為在有生之年很難有足夠儲蓄付首期,故此希望樓價大跌,使他們可以置業。不過被一班有樓人士口誅筆伐,說他們是「廢青」,但教授不同意此觀點。
教授說﹕「現在買不起樓的青年好比考試不合格,或者剛剛不合格的青年,他們的確實付出努力,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在考試當日他們表現不佳,未能合格,在未能控制其情緒下,認為考試制度不合理,應取消考試制度。當然,一定給早已取得合格分數的同學說他胡言亂語,是「廢青」。」
他們不是「廢青」,只是運程不佳,同級之中,尚有一些同學的成績距離合格尚遠,他們連挑戰考試制度的資格也沒有。例如在會考年代,有拾幾個百分比的人只得零分,但他們沒有說考試制度不好,要求取消。在中學後,他們亦會自由地分配到社會各階層,當中亦有表現,亦不能說他們是「廢青」。
社會上尚有很多青年,根本樓價下跌多少,他們亦沒有能力置業。他們之中,一些終日房門深鎖,做其宅男;一些終日流離浪盪,做其電車男。而他們的父母,亦抱着「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的心態,亦不強迫他們到社會工作,甚至其中有部份人,連綜援亦不攞,不嚴格來說,他們才是「廢青」。
不過他們又沒有騷擾社會,而他們的父母又頗有家底,毋須政府的支援,理論上不應有「廢青」這個稱號。自古以來,不少文學家、藝術家、科學家都是沒有生活枷鎖,才能在他們的學術領域闖一番事業。這等事,更加不能夠以金錢來衡量,所以,他們亦不是「廢青」。
最近姐仔撇仔,只是一句話,旁人根本無言以對。當時,來說項的人已經有準備,若果姐仔說﹕「他冇樓」,他們便會回答﹕「這是炒家與地產霸權種下的禍,他已經努力,奈何樓價升勢太急」,姐仔說﹕「他學歷不佳」,答﹕「他會再入讀大學」,「他冇錢」 ,」可以慢慢搵」諸如此類,一定能夠找到令姐仔安心的答案,但姐仔說﹕「他無上進心」,大家都無言以對。不過,他亦不是 「廢青」,只不過不合姐仔的要求,姐仔的他無上進心,亦只不過是 one of the fifty ways to leave her lover,姐仔有更佳的選擇而已。
講「廢青」、講到姐仔撇仔,似乎有多少離題,既然如此,倒不如對酒當歌。於是從雪櫃冰格中取了一瓶「北十字」,兩隻小杯,重溫一首教授與我熟識的歌曲。家父與教授的父母同為五四狂熱份子,耳濡目染下,不少慷慨激昂的歌曲亦琅琅上口,岳飛之滿江紅亦是其中之一。
小時候,我讀書不認真,考試經常不合格,經常給家母怒責﹕「又是滿江紅,真是「廢青」」,記著,岳飛說﹕「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你自己好自為之。原來,我才是「廢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