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故事﹕依瑪昏倒

湯文亮
2011年12月10日

  上星期六說任職銀行「幾度夕陽紅」女士邀請我們幾位老友早午餐,共聚共醉。大家講講特首選舉,銀行是否會放寬按揭,變成講新聞自由。在香港,比其他地方優勝的地方,最主要的是新聞自由。「父仇不共」兄說,有一次到新加坡探望一些朋友,而該批朋友早在一兩個月曾經到達香港,高談闊論,評香港特首選舉制度,評國家政策,彷彿是一個專家,但「父仇」兄今次與他們共聚時,稍為涉及新加坡政府,已經沒有人表示意見,叫他們作出一些回應,他們有,你估他們說甚麼?我們幾位老友當然知道,不過由「父仇」巳說出來比較傳神,「父仇」兄說,他們一致回答﹕這是國家政策,不作評論。

  這是甚麼?評論別人的可以,別人評論我們的是不行,這是新聞自由?在香港,只要新聞自由尚存,無論是淪落到何等地步,仍然是有翻身機會,若果沒有新聞自由,大家離開這個城市好了。

  這使我記起一段往事,在2009年初,各大測量師行一致預測樓市大跌,我則以利息偏低,國內同胞購買力回應,每星期在一份財經雜誌發表。老實說,當時得罪不少測量師,包括有知名人士要求雜誌審批我所發表的文章,編輯亦受了不少壓力,於是打電話絡我,可否不說樓市升跌理由。我說﹕「如果我不說樓市不跌理由,市面上只得一個方向說樓市下跌,這會導致人心惶惶,大家爭先恐後出貸,樓市大跌的現象真的會出現」,但編輯依然支支吾吾,總之希望我停止發表有關言論,最後我只得說﹕「不是新聞自由、言論自由嗎?」,編輯連考慮也不用,立刻回答﹕「知道,收到,識做」,以後再沒有一個關於此問題的要求。

  政治是最黑暗,當一宣佈選特首,就等如裸露於別人面前,正面新聞就不會有,負面一定會多籮籮,要反駁亦反駁不來。隨遇而安好了。若果真的反駁,只會惹來更大的追擊。在香港,新聞從業員是非常團結,他們大部份入息不多,作為傳媒其實是一份使命感,其中一項是言論自由。若果連新聞自由也沒有,一定不會吸引精英投身這個行業,他們說是維持新聞自由,亦即是維護香港。

  其實言論自由與橄欖油亦有關係,不知誰說,「吓?」,大家不約而同發出這個字的聲音。原來大廚不時要巡視監察自助餐的食物去貨速度,正好聽到我們討論,他繼續說﹕鐵金剛有一套影片叫「From Russia With Love」,是以土耳其為背景。當時,土耳其政府被蘇聯控制,一些反蘇聯及土耳其政府的人會無端端失蹤,土耳其人將這些事叫「依瑪昏倒」,其實是土耳其一度名菜。

  大廚再解釋「依瑪昏倒」這名字由來,話說一個叫依瑪的土耳其王與一個貴族女子結婚,該女子有十二瓶如人一般高的初榨橄欖油作嫁妝。到新婚後第十二日,國王發覺用作嫁妝用的初榨橄欖油已經用完,問妻子,她回答說她每日都會用初榨橄欖油煮茄子,因為初榨橄欖油過了十二天香味已經差不多全部消失,所以她趕快將橄欖油用完,國王伊瑪聽到後,暈低,所以橄欖油煮茄子叫「伊瑪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