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故事﹕十月初五的月光

湯文亮
2011年9月3日

  以前無線有一套劇叫「十月初五的月光」。不過我從來沒有看過,不知今次內容有沒有相同之處,若有的話,實屬巧合。

  週中接一電話,是以往葡國委派澳門總督廚師的徒弟,在澳門開一私房菜,邀請一眾友人重溫昔日澳督府宴客的菜式。我心想,很久沒有到澳門去,便答應了,再一呼之下,六、七人立即成行,擇日不如撞日,下午便乘船往澳門去。

  到達澳門時離開餐的時間還早,幾人在澳門舊城區遊覽。在澳門,真的是一國兩制,一面金碧輝煌,另一面民風淳樸,很難想像是同一個城市,一個咫尺可抵達的城市。

  到舊城區遊覽,途徑十月初五街,友人不大明白,說是很奇怪的名字,但知道底蘊的人,亦沒有甚麼奇怪。十月初五街,正名應該是國慶大道,在每一個葡萄牙城市,都會有一條國慶大道,但是在澳門,不能叫國慶大道,是因為葡國國慶在10月5日,10月1日則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慶,10月10日則是中華民國國慶。在往日,澳門居民分別會在上述三個國慶慶祝,甚至有人會為三個國慶慶祝,所以若以國慶大道為名,實在不知是指那個國慶,於是便改成10月5日街,後來中國人將之說成為十月初五街。

  最近聯繫匯率在香港又再次成為話題,有人說要繼續維持,亦有人說要推翻,亦各有理據。但是在世界上最少有三處地方沒有明確說明有聯繫匯率,但實際又執行聯繫,分別為美國與加拿大;澳洲與紐西蘭;以及香港與澳門,不知已經奉行了多少年,亦不聞有聲音反對。倘若港元與美元脫勾,港幣忽上忽落,澳門紙亦忽上忽落,相信這亦不是大部份澳門人所願意看見的事。

  百無了賴,大家一起去酒舖選擇酒,以葡萄酒而言,葡國並沒有太多選擇,有一品牌叫「DAO」,音「登」,屬葡國名牌,但我少時曾在一家酒莊做暑期工,知道葡萄酒是一大桶由葡國運到澳門,在澳門入樽,無論價錢貴與平,均可能是同一產品,由於這是半公開情況,在葡國便沒有人買貴價葡萄酒,使葡萄酒釀酒業在葡國不能發展,而讓法國獨領風騷。我們選擇了12瓶酒,叫酒莊送至用餐處,找數時有3%兌匯折扣,真是老實商人,將折扣給予送貨者作出小費,皆大歡喜。

  尚有一些時間,有人提議往賭場逛一逛,在賭場中,見人頭湧湧,大部份是來自國內,香港人亦不是少數目,記得馬會曾經作出一個調查,指港人去年大約在澳門輸掉了二百多億元。還有內地人貢獻,怪不得賭業股飈升,澳門處處見工地施工,差不多甚麼稅項也不用繳付,所以澳門人明知賭業對澳門有不良影響,但連最激進的社運分子亦不反對賭業。在香港,明知高地價政策支撐民生,一眾反對派則經常呼叫「打倒地產霸權」,又要滅絕炒家,在這點,澳門人比香港人成熟。

  香港政府做出那麼多法例來禁止市民買樓,所謂「此處不留錢,自有溜錢處」,香港市民準備買樓的血汗錢便輾轉流落自澳門賭桌上,亦是意料中的事。不過,亦無可奈何。

  突然間,開車行外號「父仇不共」的友人接獲一電話,說剛有國內人買了一部千萬元的「勞斯萊斯」及二百萬元的「平治500」,即時以現金付款。國內人的購買力真的是不可小虧,總之,今餐一定是「父」兄埋單。

  教授問﹕「今晚食乜餸?」我回答﹕「葡萄牙雖然是一個以豬為主食的民族,菜式烹調方法又傾向於非洲,但國宴絕非是那一回事,稍後便知曉……」,下星期六再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