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特首選舉終於在沒有流選的情況下順利閉幕。如果真的流選了,出來競選的還不是原來的一小撮人?香港社會再多折騰兩個月,香港社會的撕裂痕跡更深更難彌補,有什麽好處?
值得欣慰的是當選的準特首已經開始馬不停蹄,到不同區分,做親民的工作。不少媒體已經做了結論,經過了一場激烈的選戰,抹黑到了社會難以理解和承受的程度,重新修復破裂的社會和清除香港市民心中的疑慮,會多麼的困難!香港一直是一個崇尚權貴, 一個拜金的社會,但經過這幾年來貧富懸殊的急劇上升,和通貨的急劇膨脹,固有的社會主流思維受到衝擊而巨變。作為一個通過一千二百個選委投票的選舉,只得到六百八十九票而當選的特首,顯示了控制一千選票的建制派的大分裂。 可以說,這不僅是代表地方的主流工商界勢力,和一直受北京調控或親中央的本地主要勞工團體的分裂,更是香港主流工商界和中央對香港在長遠和短期的地方政策上有了難以調和的分歧之後的一次較量。當然,香港主流工商界從任何的角度來看,都只是一夥烏合之眾, 各有算盤,那裡是中央的對手?
我希望準特首,首先能夠採取措施,儘快提高本來已經是可憐的民調得分。我更希望準特首,在七月上任後改變曾蔭權政府一直來拖拖拉拉,毫無方向的施政方式,勵精圖治,以穩定香港社會的浮躁暗湧。這星期新鴻基地產的郭氏兄弟和前任政務司被廉署拘捕,難道是這次較量的延續?香港是一個法治的自由市場經濟體制國際都會,不知道官商勾結是否一直被當政者維護或隱瞞, 今天既然被人揭開, 理應嚴厲處理。不過碰上曾蔭權的貪腐醜聞在前,時間的湊巧,使到原本屬於架構鬆散的建制派的本地主流工商界,因怕被懷疑頑抗中央,以致在特首選舉中出現大分裂,如今是否人人自危,噤若寒蟬?
其實在特首候選人答問會上,泛民人士已經明白將來特首已有定論,其表現甚為不安和急躁。誠然,何俊仁在港大民間特首選舉投票得票率只有11%,顯示出香港居民包括基層在內他們非常保守的政治傾向,甚至像西歐民主國家的“不吭聲的大多數”,期望社會穩定,不希望一個抗爭的社會環境。而竟然有超過一半投的是白票,則可以理解為,港人既不同意泛民的街頭抗爭做法,也對大選民選舉特首的花瓶式選舉制度投了抗議的一票。世界在改變,但一部分的中國政壇精英,囿于中國傳統的古老王朝思想,一直在抗拒人類歷史的潮流。
回顧一九四五年,當時蔣介石王朝正面臨迅速崛起的延安政權,毛澤東曾邀請了黃炎培、傅斯年、章伯鈞等訪問延安。毛澤東和黃炎培有一段有關中國歷代王權從艱苦創業到腐敗滅亡的週期律的談話,令人深思。黃炎培說:“我生六十多年,耳聞不說,所親眼看到的,真所謂‘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團體,一地方,乃于一國,都沒有能跳出這週期律的支配力。”毛澤東答說:“我們已經找到了新路,能跳出這週期律。這條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讓人民來監督政府,政府才能不敢鬆懈。”
毛澤東建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六十年過後的日子裡,他發動了文化大革命,卻沒有找到帶中國走出中國歷史興亡動亂的怪圈的政治制度。很可惜,毛澤東從來沒有出國到過歐美,也可能從來沒有看過西方的歷史。 毛澤東到死, 也沒有找到可以讓人民來監督政府運作的制度。而這制度,英國人在十三世紀初從封建貴族向英王抗爭,寫下了“大憲章(Magna Carta)”開始, 經過多個世紀的不停修正,才讓我們見到今天英國普選的代議制。難道是香港的使命,在大英帝國八百年的傳統的引導下, 香港會成功在二零一七年實現真正的民主政制,首先完成毛澤東夢想的中國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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