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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香港是世界的金融中心之一，是人類經濟生活最繁忙，生活步伐最快速的城市，但許多人可能從來也不會想到，香港也是最有靈性的地方之一。至少對我來說是如此。且不說在香港，大家碰面好像沒有其他的話題，除了賺錢和地產價格之外。當然包括股市：街道上、商場裏、或銀行門前的電視銀幕，整天不停的播放金融市場的資訊。那麼靈氣何處來，仙蹤何處覓？
到底我們是凡人俗子，聞到香水的味道才覺得女人有魅力，見到塗了口紅和染了指甲油的女人才心跳。不過也有好像禪宗說的頓悟的時候，當然還得給一個有點靈氣的環境。在人氣鼎盛的銅鑼灣，遊客如過江鯽魚的彌敦道，我們見到的，是身邊的親人或朋友，其他只不過是五顏六色的陪襯罷了。可笑的是，似乎我們已經忘記得一乾二淨，香港島和九龍只不過是大香港的一小部分而已。香港是由幾十個島嶼組成，香港島西面的大嶼山，不單止面積比香港島大得多，除了愉景灣和東涌人口在近年來增加快速之外，可以說人煙稀少。就是赤臘角的國際飛機場，也還沒有改變散落在大嶼山的佛們道場，凝立在時代波濤中的那份寧靜。
七月份的香港是特別的悶熱的。上星期天剛和些朋友在港島大潭水塘短途行山兩個半小時，對仲夏毒陽的威力深有體會。不過對我來說，週末沒有踏完二十多公里的路，總覺得沒有驅散體內的“鳥氣”。天有不測之風雲，這幾天雲層滿布，時有雷雨，雖然沒有趕走熱氣，卻已足夠的動力叫我只拿上一把傘，單人匹馬跑到大嶼山的石壁水塘，拜訪深山寺院，遠眺大海中的索罟小島群。當我走完了一條臨海的掛在山腰的羊腸古道，已經站在分流小村的幾家村屋間。差不多已經荒廢了的漁村，我只看到沙灘盡頭的小碼頭有兩個人影。
— 釣到魚嗎？
— 「有一條黃腳立。」男的老者回答說。
— 「哎喲，我們趕快走吧，大雨馬上就到了，到我們家避一避。」老者的女伴說。
海上波濤洶湧，狂風遽起，我們已經在煙雨濛濛之中。雷電震裂了黑壓壓的天空，我們就在一片灰暗的豪雨中，在男女老者的家的陽臺飲起茶來。
— 村裏只有兩家人了。我們在大埔和女兒孫子一起住，但經常回來過這裏清靜的生活。
— 哦…？此時無聲勝有聲…。
傾盤大雨，時有雷聲震撼著大地。我們的談話聲卻非常清晰，好像和整個大地在共振，似乎完全融進了大自然。空谷靈山，大海潮起又潮落，…。
“幡動心動何須問，人面桃花一癡僧；
夢裏夢外無覓處，南柯一夢亦當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