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 國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 不可不察也。” 孫子兵法的第一句, 直接了當的點出了戰爭不是兒戲。 十一月十一日是一九一八年結束第一次世界大戰在巴黎北郊貢比安涅(Compiègne)簽訂的停戰協議的紀念日子, 是法國的公眾假期。 第一次世界大戰始於一九一四年七月二十八日, 到今年是一百年。 這場以歐洲為主, 把世界上許多國家都牽連在內的慘烈戰爭, 為牽涉更廣的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爆發埋下了伏筆。
至今依然令人莫名其妙的是, 這場歷經四年多的戰爭, 完全改變一個多世紀以來雄霸世界的歐洲列強的政治版圖。 十九世紀迅速崛起的德意志帝國從此消失, 十八世紀初由彼得大帝塑造的俄羅斯羅曼納夫王朝在黑夜中瓦崩, 曾經叱吒風雲多世紀的奧匈帝國只剩下國土細小的奧地利, 至於本已弱不禁風的奧斯曼帝國更足體分肢為國土有限的土耳其共和國。 而新生的美利堅合眾國, 卻悄悄的開始左右環球政局。一百年來,年青的美利堅以它年青而富有創新的活力, 在歷史的洪流中一直走在老態龍鍾的“舊大陸”歐洲列強的前面。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國興國亡, 帝國的政權竟然是如此脆弱, 民族的興亡竟然是如斯,忽然, 完全出乎當權者的神機妙算。 藉著一戰的百年祭, 難道不值得重新看看是什麼神的推什麼鬼的磨?二十世紀初鮮有人會感到有戰爭危險的局面竟然會出乎人的意料之外的失控而演變成光是在歐洲就有一千萬人喪生二千萬人受傷的世界大戰,戰後令德法一片廢墟。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 引發一戰的竟然是一宗毫不起眼的地區性暗殺事件。 是奧匈帝國的皇儲斐迪南大公(Archduke of Austria-Erste)在奧匈帝國統治的波士尼亞(Bosnia)首府薩拉熱窩(Sarajevo)被當地鼓吹獨立的黑手黨成員槍殺, 其實當時歐洲列強政權怎样也不認為形勢會失控以致造成大面積的軍事衝突。 可是歐洲列強過份的反應和十九世紀末第二次工業帶來的社會變遷和軍工的快速發展, 德意志帝國崛起所引起的國力的相對變化, 歐洲大陸政制差異帶來的社會思潮的澎湃, 現在回顧事後諸葛亮, 二十世紀初是大變化的前夕。
而身處二十一紀初的今天, 尤其是東亞的政局, 歷史何其相似也。
首先由上世紀末由美國主導的信息革命和信貸擴張大週期為整個世界帶來人類歷史從未見過的繁榮, 而在繁榮的背後也加劇了社會的分化以致社會暗湧難以平伏。 中國經濟的崛起完全推翻了原來世界政經次序, 而重新建立自信的過程中無可避免的快速擴張軍工競爭, 彷彿當今的中國是二十世紀初德意志帝國的翻版。 和日本釣魚島之爭其實至少當今無關重要卻變成了內政的伸延, 更可能演變成一場失控戰爭的前奏。
可總認為局面可控可能只是一廂情願的好意, 國與國之間的利益品後可能像脫韁之馬, 一次大戰就是在極短的時間之內爆發而一發不可收拾。 一戰百年祭, 前車覆後車戒。
|